2019年底,茅台、习酒、郎酒三家企业负责人共聚,三方两番会晤后,决议共建赤水河49公里范围内“酱香酒谷”。
与此前站在行业发展高度上、代表名酒企业之间互相示好姿态的“竞合”相比,共建之举显然更为实际,也更具操作性。
对于郎酒方面打出的“酱香酒谷”概念,茅台集团董事长李保芳表达了深刻认同。
郎酒集团董事长汪俊林直接提出,三家应考虑共同叠加品牌优势,积蓄产区势能,怎么实现1+1+1>3的合作。
按照茅台集团董事长李保芳、郎酒集团董事长汪俊林、习酒公司董事长钟方达三巨头当面计算的结果,二郎习酒产区方圆10平方公里内,设计和在建产能每年15万吨,三家公司将累计拥有20万吨年产能,二郎习酒产区将成为赤水河最大的酱酒产区。根据三方达成的共识,未来,茅台、郎酒、习酒将在二郎习酒产区投资近400亿元。
尽管目前尚不知这400亿元投资额的目标与投向,但是业界从产区发展的普遍规律中找到了一些端倪。在初期与产能提升相关的硬件建设之外,生态保护、产区规划……这些方面三方显然都有共同利益,投入的巨额资金也都“有的放矢”。
有观察者认为,甚至于未来三方、多方共享一些公有化的“设施”,以此来避免重复建设,节约资金、避免赤水河沿线生态恶化,保障共有产区,显然比单纯的“合作”口号来得更为实在。
在可操作性之外,这种聚合多家企业、共建产区的举措,也证明了一个酒业的发展真谛——在一定程度上,产区价值大于品牌价值。
在川黔交界处,习酒与郎酒隔赤水河相望,这一规模庞大的产区被称之为二郎习酒产区。二郎习酒产区继续上溯,不足49公里,则是属于酱酒产区的另一核心地带——茅台镇。
49公里的距离并不长,且都属于同一个河谷之中,但是这里在行政区划上却分隶两省,无数酒企在此相依相竞。
在过去,这些企业被概念分隔——在行政区划上,消费者习惯称之为四川酒、贵州酒,却不知道它们如此相近;在品牌概念上,被称之为茅台、习酒、郎酒,却不知它们共享相似的酿造生态、共享一方水源。
比之于“波尔多”的产区符号,赤水河沿线这种历史的、人为的概念分隔,既无法让消费者产生清晰认知,也无法让中国酒业整体图强。实际上,无论是西方的葡萄酒还是东方的白酒,都是基于特定水土、生态的产物。产区概念的加持,让区域内企业除了自身赖以为荣的酿造技法与品牌传统之外,添加了统一的内涵和特质。
庆幸的是,一些企业已经抛开了门户之见,尽管出发点依然是基于自身的发展和利益。此前,郎酒喊出“中国两大酱香白酒之一”的口号,一方面排他,另一方面,也借着同处一个流域的茅台品牌的如虹气势,为自身添彩。这种基于自身利益而对竞争对手的尊崇和认可,为相互之间的合作带来了可能。几方之间进一步的互访和释放诚意,也让各自快速寻找到了企业利益、行业利益、产区利益的“最大公约数”。
企业出面共建共享同一产区,比之于地方政府推出的带着指导色彩的规划,显然更为符合市场化的原则,也更容易在磨合中寻找共识与调整方针。共同打造产区,显然让中国名酒企业在面对海外市场的时候,形成了抱团与合力的优势,在面对国内市场的时候,同样加持甚多。在树立一个良好的“共建共生”样板的同时,类似于“波尔多”产区的严格标准、详细的分级制度,也给国内同业提供了一个可资学习与模仿的发展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