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酒业新闻网

华夏酒报官方网站

官方
微信
官方
微博
首页 > 文化 > 生活 > 正文
换酒
来源:  2015-12-21 17:17 作者:
  有年夏天带儿子回老家,正好遇到我初中时的一位同学在街上叫卖西瓜。
     
  他虽然大声吆喝着:“买西瓜了,西瓜便宜了,六毛钱一斤!”然而我们所看到的,却是一个个端着麦子或是玉米走出来的乡亲,他们至今还保留着用粮食换东西的传统。
  
  和同学打过招呼,由于多年没见了,我便问他种西瓜的收入还可以吧?同学说,要是全部能换出去,还凑合,要是按现在的价格卖出去的话,就和种庄稼没多大差别了。
     
  儿子对此很不解,把西瓜直接卖钱多好,还省事。我说:“在咱这里,家家都有的是粮食,家里缺了什么,都爱拿粮食去换。在我小时候,还经常给你爷爷换酒呢?”
     
  听了我的话,儿子把目光转向奶奶,似乎想求证这事情的真伪。
     
  这时奶奶对他说:“你爸爸说的是真的,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经常给你爷爷去换酒喝。”
     
  说起这换酒的事,我的印象是太深刻了。这是三十年前的事了,那时还没有乡镇这个说法,县下面的一级政府叫人民公社。
     
  我家李楼村离公社驻地马村有四里多路,可不知怎的,我们公社却没有换酒的,想换酒需要到八里之外的张楼去。
     
  由于我在这家里最小,干不了什么活,于是换酒的任务便落到了我的肩上。
     
  先是哥哥带我去了一回,让我认识了一下路,第二次便是我独立执行任务。当时母亲问我自己去能行吗?我信心满满地说,没事,我上次去时一点也没感到累。
     
  那时换酒通常是用地瓜干,母亲把地瓜干称好装进一个口袋里,不多不少十二斤整,加上口袋也就是十三斤多点。当时的行情是,三斤地瓜干,再加一毛钱换一斤酒。我家有个装三斤酒的肚芦子,再加上一个玻璃瓶子,正好能装四斤酒,这样什么都是正合适。
     
  然而,我却忘记了至关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在我跟着哥哥去张楼的时候,哥哥根本就没让我扛地瓜干,就是回来时,也只让我拿着那个玻璃瓶。
     
  我扛着瓜干,提着肚芦子出村没有多远,就感到它们的重量变得越来越重,也正是这次经历,让我明白了远路无轻载的道理。幸好我一直在想,等回来时就轻省了,等回来时就轻省了,这才激励我一步步迈向八里外的张楼。
     
  那时到处都是公家的生意,还没有欺生诈疏这个说法,母亲称的也足斤足两的没什么差错,换酒的过程十分顺利。带着换好的酒,我又拿着母亲特意多给的两毛钱,到饭店里买了两个羊肉馅包子。在我的记忆中,这是我第一次的大额消费。
     
  在我往回走时,却远没有我想象的那样乐观。我一手提着三斤多重的肚芦子,一手提着那装满酒的瓶子,包在荷叶里的包子就挂在胸前,热热的,不时地散发出诱人的香味。那是母亲对我的奖赏,说好是让我吃的,可我偷偷地拿出来看了好几次,却总也不忍把它吃掉。
     
  走着走着,那沉甸甸的酒,抻得两只胳膊有点发麻,似乎比去时的地瓜干还重。
     
  父亲常对我说,人要是累了,喝点酒就好了。那时我文章来源华夏酒报真想打开肚芦子喝上一气,能提神不说,还可以减轻重量。我的眼前,甚至出现了父亲端起酒杯,浅浅地抿上一口小酒的惬意模样。
     
  在离家还有二里多路的时候,我在一个小桥上,终于忍不住把肚芦子打开,但只是闻了一下,就把我呛得咳嗽了许久。我想,自己还小,还没有父亲那种不怕辣的本事,这才使我静下心来。
     
  回到家里,全家人着实地把我表扬了一回,说我懂事,能自己去给父亲换酒了,我也如凯旋的将军,硬撑着说去换酒不累。只不过我还是体会到,要是能有个东西把酒挑回来,一定会轻省得多。于是,此后我每次换酒都要带个棍子。
     
  随着一次次在家与张楼之间的往返,我也慢慢地长大了,那十二三斤重的东西,还有那四斤重的白酒,当然也就不在我的话下。
     
  后来我才知道,那时七毛钱相当于大人在生产队干七天活,那换来的酒,由于少转了几次手,也比村里代销店里的酒纯得多。
     
  有次侄儿说我怎么这么大的酒量,嫂子故意调笑说:“你叔小时候给你爷爷换酒时,偷偷喝你爷爷的酒练的。”
     
  在村里更有传说,我去给父亲换酒时,走一会就喝一口,没想到还没到家就把一肚芦子酒给喝干了,最后没法,只好在路边的水渠里,灌了些渠水糊弄父亲,回家就被揍一顿。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喝了三斤酒什么事都没有。
     
  人们演绎归演绎,但换酒的经历,却永远地烙印在了我的灵魂里。那羊肉包子迷人的香味,也成了我对故乡特有的眷恋。 
  转载此文章请注明文章来源《华夏酒报》。
要了解更全面酒业新闻,请订阅《华夏酒报》,邮发代号23-189 全国邮局(所)均可订阅。
编辑:周莉
相关新闻
  • 暂无数据。。。
总排行
月排行

—— 融媒体矩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