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片土地上,酒主宰着人们的生活。
粮食和糟醅拌合在一起,放进几十年的窖池中,在幽闭的黑暗中默默发酵、等待,一天又一天,等到一粒粒粮食都有了灵魂后,被装入到甑锅里,不一会儿,清亮亮的液体流出来。
这种液体兼有水的柔和、火的热辣,仿佛酿酒的汉子,都有一颗柔和的心和火一样的性格。
酒是流动的。整个厂区以及厂区周围的所有事物都浸润在她的香气里。空气里、街道上,甚至在鸟儿的啁啾声里都似乎飘荡着若有若无的酒香。
在这片土地上,你总会不经意间就会撞见她,也许是在晨跑的路上,她的香气拂过你的脸颊;也许是在下班的人群中,她像隐身蝴蝶,悄悄地停在你的肩头和你一起回家;也许是在幽静的夜晚,她会和月光结伴,一起涌进你的窗棂。就这样,酒香在不知不觉间改变了酒乡人内在的结构,成了酒乡人生命的一部分,离开酒香,离开酒乡,酒乡的人总是怅然若失,仿佛弄丢了生命中重要的那部分。
酒香的源头在酿酒工厂里。酿酒工房在树木掩映中一字排开,高大、整齐、绿树白墙,春天里,苹果花、杏花在工房周围开放,弥漫在厂区里的花香,和酒香缭绕在一起。工人们抬头擦汗间,可以看到窗前满树的花。
在这个方圆百里的地方,几乎每家人都有人在酒厂工作。
萍的父辈就是酒厂的工人,她常常给我说起她孩童时有关酒厂的记忆,上世纪六十年代末,一个初春的深夜,急促的钟声迸发出焦急的呐喊,酿酒工房火光冲天,全厂男女老幼拿起水桶脸盆迅速奔去,然而,火势凶猛,靠水桶提水无济于事。人们无助地站在那里,眼看着自己建造的工房在大火中化为灰烬,冷却器融成一堆锡块,泪水禁不住流淌,这个工房的土打墙是男人们一下一下夯出来的,顶篷是女人们一把一把扎起的芦苇搭建而成。
后来,一个新的酿酒分厂成立了,在正中的工房的中梁上,挂着一块红布。厂房门口,燃起了几千响的鞭炮,弥漫的火药味和噼噼啪啪震耳的鞭炮声让人们对未来产生了无限的憧憬。
从她的记忆中,我看到了酒逶迤而来的轨迹,也看到了老一辈酿酒人洒落在酒里的真情。
在这里,你大概找不到没有醉过的人。这里的女人也都能喝白酒,这总让外乡人感到惊诧,“朋友来了有好酒”也是这里女人的待客之道,她们面若桃花,她们翘着兰花指端起酒杯说着知心话,在酒营造的欢快氛围中,她们越发随意和率
文章来源华夏酒报性,她们银铃般的笑声传得很远很远。她们是女人,但她们敬酒时绝不会让自己杯中的酒比朋友的少。酒让她们的性格中多了一些爽朗、大气、幽默和轻快,这使她们有着与其他地方的女人不一样的美丽和风情。
这里居住着很多哈萨克人,而酒是哈萨克人的朋友,他们有句谚语“酒在瓶子里很老实,到肚子里就不老实了”;这里的人劝人喝酒常常感慨地说:醉一回怕什么,如果一辈子都没有醉过,那还有什么意思。
这片土地,叫酒乡。这酒,叫伊力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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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周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