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要举杯,妻便朝我走过来,压低着声音对我说:“忘记自己的事情了呀?还喝!”我怎么会忘记,糟糕透顶的胃,早就无法忍受酒精的折磨了。就在不久前,又跟我闹了一次老大不小的情绪,可今天是来喝别人喜酒的,怎么着也得表示表示。
既然妻子给了我一个小小的警告,自然是不敢喝了。
“怎么了?兄弟。”坐在我对面的一位阳光汉子问我,我喜欢爱恨都写在脸上的爽快人,而此刻,我只能笑笑。
“是妹子不要你喝酒?”我摇头说:“也不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应该比谁都清楚。”
“酒可是好东西,没有比这更好的东西了!是爷们就该喝。”汉子说着咪了一口,咂了咂嘴,仿佛这
文章来源华夏酒报世上再也没有比酒更带劲的美味了。
“怎么个好?喝多了还不照样洋相百出。”我说,这可是真心话。
“不不不,是好东西,这么说吧,要不是这好东西,我说不定现在还在打光棍呢,酒可是我的大媒人。”
“是吗?”我的兴趣立刻来了。
“想听吗?”汉子吊人胃口的样子有点滑稽。
“当然想,说来听听。”同桌的其他人的兴趣一点也不比我低,一场龙门阵不摆看来都不行了。
“都想听我可就说了。实话跟你们说吧,我年轻的时候,是一个十足的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闷葫芦,见人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到了该讨老婆的年龄,我爹为我这闷葫芦操碎了心,四处张罗着给我相亲,你们想呀,这世上有几个老丈人希望自己的女婿是一个见人说不出话来的跛脚鸭。转眼到了二十七八岁了,我爹急得头发全白了:‘你说话呀,说话呀,说话会要你命吗?’我爹直冲我吼着,恨不得将卡在我的喉咙的话语给挤出来。只是再大的嗓门也无济于事。相亲还在继续,老实说,我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可又不敢不去。有天临出门,我爹对我说:‘等等。’我认为他还像以往一样没完没了的给我做示范。可这回他什么也不说了,只见他左手拎着酒壶,右手拿着一个吃饭的蓝边碗,倒了满满一碗米酒。‘喝!’我爹命令着。我不敢不从,尽管我历来滴酒不沾。一碗酒喝下去后,脑袋也就大了,进了那个姑娘家的门,屋子里坐满了人,可能是酒在作怪,我一点也不害怕,就是见了三岁孩子也笑出一朵花来,见了大人,大伯、大叔、大娘、大婶地叫开了,不住地敬烟。舌头也灵活多了,怎么想的就全说出来了。”
“这么说来,这一次,你总算撞上大运了。”不知是谁忍不住插话。
“可不是吗?你们说怪不怪,打那以后,闷葫芦一下子变成了叫公鸡。”屋子里爆出阵阵的大笑来。
“看来,为了你喜得良缘,我们得为你干一杯。”我也兴高采烈起来。
“这酒还是不喝了吧。”刚刚还眉飞色舞的汉子,立刻像遭遇霜打了一样,“我那口子去年走了。”不等众人安慰他什么,他强打精神笑了笑:“不说了,今天是别人的好日子,不说这晦气的。要高兴,都要高兴。”
走了,我听出这话的意思了,所有的人都懂。我想象,那场半生缘一定是非同寻常的幸福美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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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周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