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不大,深深浅浅的胡同把弯弯曲曲的街连在一起,生息在里边的人家也不过三四百,却是远近闻名,不是说老家物产多么丰富,也不是说老家有多么深的文化底蕴。走在广袤的大平原上,到处都是被一片片绿遮掩着的村庄,随便走进哪个村庄都是和老家别无二致的……可每一个村庄和每一个村庄的日月是不同的,老家之所以闻名是因为酒。
老家并不产酒,老家人喜欢喝外县一个小镇的酒坊里酿的烧酒。大平原上到处都是高粱、山芋和遍地的玉米……那都是酿酒的上好原料,酿出的烧酒辛辣得可以,喝起来也舒坦得可以。老家人喝酒时喜欢用黑瓷碗,也叫黑砟子碗,像焦砟一样坚硬,喝得迷迷瞪瞪了,酒碗落在地上,啪地一声脆响,酒洒了,碗还是瓷瓷实实的。男人们喝得一溜歪斜,指手画脚,说天说地说老天爷,彷佛自己真的顶破天、砸塌地了,仿佛偌大的大平原上就剩下自己了,连玉皇大帝都……根本就没有玉皇大帝是吧?那自己是就是玉皇大帝了……这就是日月?
男人是日,女人是月。月升中天,男人不能光芒万丈了,醉眼里的女人是月亮,叽叽喳喳的孩子们是星星,月亮慢慢淡去了光辉,太阳也在云层里蠢蠢欲动了。一声声鸡鸣把昏睡的村庄震得摇摇摆摆的,男人又该魅力四射了。
除夕夜是不会安静的,一个姓氏、一条胡同里的人要相互邀请,客客气气、推推让让,闹腾得连院里的狗都急得汪汪大叫了。拉拉拽拽的人嘎嘎大笑着说,今天是除夕,明天是初一,过了十五还不算过完年,反正离谷雨还远着呢。今天你去我家,明天我来你家吧?
男人们又坐在了酒桌旁,端起的还是黑瓷碗,喝的还是外县的烧酒,把心里长疙瘩的男人们都叫在一起,开始说话都客客气气的,三碗酒下去,把想说的话都忘了,你你我我、我我你你,指指拉拉的,我是你,你也是我呀?那就说天说地、家长里短,一年到了头,还
文章来源华夏酒报有一年呢,再喝一碗酒炮声就不断头地响了,旧的走了,新的又来了。男人喝了酒醉眼,女人喝了酒醉心,日子是男人和女人一起酿出来的酒,酒里日月才有不变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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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周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