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3月19日,笔者应安徽省第六届酒器文化博览交流会组委会相邀参加了在安徽省滁州市举办的会议,自参加工作后,笔者每每路过滁州,都念念不忘欧阳修所著的《醉翁亭记》,此次终于得偿所愿,在会议空闲期间,与一同参会的好友郭瑞群游览了琅琊山醉翁亭。
一座琅琊山,半部滁州史
琅琊山古称摩陀岭,最早开发于唐代大历年间,时仼滁州刺史李幼卿根据东晋司马睿任琅琊王,曾“驻跸于此” ,而转运称帝的传说为依据,将此山改名为“琅琊山”。据史书记载,刺史李幼卿在南山“凿石引泉,酾其流以为溪”,名为琅琊溪,在溪岸“建上下坊,作禅堂、琴台”,文人墨客、达官显贵,纷纷前来探幽访古,题诗刻石。由此,琅琊山声名日隆,之后,唐、宋著名文士如韦应物、独孤及等,相继出任滁州太守,修筑城池楼馆,开发琅琊山,留下众多名篇佳句,王安石、曾巩、李梦阳、王世贞等著名诗人、文学家也都在此留下了足迹,特别是欧阳修谪知滁州,又修建了醉翁亭、丰乐亭,写下了《醉翁亭记》、《丰乐亭记》等脍炙人口的名篇,“滁之山水得欧公之文而愈光”。可谓是一座琅琊山,半部滁州史。从此,山以亭而响,亭以文而名,文以人而盛!
由于城市的发展,目前滁州市区已与琅琊山连为一体,从山门进入琅琊山,沿坡缓缓而上,琅琊古道皆由青石铺就,青光发亮,整齐排列并延伸至山岭深处,踏石而行,满目苍翠,贯耳鸟语,一幅春天欣欣向荣景象。走着走着,突然苍山横卧,道尽路断,正感莫名其妙,继续前行,一转身便豁然开朗,只见古道依然,一座青石砌成的拱形门楼,镇于两山之间,楼额上刻“峰回路转”四个大字,背面刻有“蔚然深秀”,过门楼沿路下行,路边有高大的水杉和青青的翠竹,又见“林壑优美,蔚然深秀,野芳发而幽香,佳木秀而繁阴”。
再走一段琅琊古道到达醉翁亭景区,景区建在半山腰,山林环抱,树荫蔽日。过一个古朴的小石桥,桥下流水潺潺,拾阶而上,一座被青砖灰墙围起来的庭院映入眼帘,入亭的园门甚是狭小,透过花窗,可隐约看到亭子,“曲径通幽”,莫过于此。穿行进院,有两石碑,进二门,见坐北朝南一亭,悬挂苏轼题匾“醉翁亭”, 似曾相识,如梦中相见,这便是久负盛名的“醉翁亭”了。
翁去八百载,醉乡犹安在
醉翁亭是一座歇山式风格的建筑,有16根立柱分立四方,四周设有木栏,红柱黑瓦,雕栏画栋,飞檐翘角,吻兽伏脊,小巧独特,具有江南亭台特色,紧靠峻峭的山壁,现存的醉翁亭是在清朝光绪年间滁州文人薛雨时重建的。醉翁亭围栏之处有两木凳,乃欧阳公在此办公之宝座,有诗曰:“为政风流乐岁丰,每将公事了亭中。”
亭中亭柱上的三副楹联就非常值得玩味,亭中正对面的柱子上有副楹联:“饮既不多缘何能醉;年犹未迈奚自称翁”。
亭中还有副楹联:“翁去八百载,醉乡犹在;山行六七里,亭影不孤。”对联写于清同治末年(1870年),欧阳修卒于神宗熙宁五年(1072年),约历八百年。
最长的一副楹联是光绪年间全椒观察使薛时雨撰写的:“翁昔醉吟诗,想溪山入画,禽鸟亲人,一官谴责何妨,把酒临风,只范希文素心可证;我来凭眺处,怅琴操无声,梅魂不返,十亩蒿莱重辟,扪碑剔藓,幸苏子瞻墨迹长存。”
品味着一副副楹联,犹如品尝着一杯杯美酒,我时而沉醉,时而清醒,不禁思接千古,神游万里。
醉翁亭亭东有一巨石横卧,上刻“醉翁亭”三字,亭西为宝宋斋,为明代天启二年(1622年)南太仆寺少卿冯若愚所建。斋内有两块青石碑,高约2米、宽近1米,正反两面镌刻着欧阳修门生、北宋大诗人苏东坡手书《醉翁亭记》全文,文章与书法相得益彰,后人称为“欧文苏字,珠联璧合”,为宋代留下的金石珍品,与琅琊寺中吴道子所画的《观自在菩萨》石雕像,同为难得的稀世文化瑰宝。
文以山而丽,山以文而传
世事更替,历史变迁,数百年来醉翁亭屡次遭劫毁损,又屡次修建,但终不为世人所忘,所以然者何?只因它的文化背景使之然也!
中学时笔者读《醉翁亭记》,一知半解;今日笔者身临其境游琅琊山醉翁亭,感触极深,虽然过了千年的风风雨雨,醉翁亭依然是琅琊山的灵魂。
文以山丽,山以文传,文因亭美,亭因人名,醉翁亭也因欧阳修和《醉翁亭记》闻名遐迩,“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到底是何等的景色,让嗜酒之人不为酒醉,放情林木,又是如何的秀峰俊壑令其醉意山水,神意皆醉?是因为醉翁亭的雅致,在于她融合自然山水与建筑为一体的深幽意境;是因为醉翁亭的美妙,在于她悠然于喧嚣之外,融美文与美景为一体。山与泉相依,泉与亭相衬,一幅画中山水亭台,一应俱全,且辉映生色,构置成诗一般的优美境界。真是不入其中,不近其翁,难悟其道也。
不以己悲,乐以忘忧,也许欧阳修理解的更透彻,实践地更淋漓尽致。尽管欧阳修被贬知任滁州,但他能坦然面对,没有过度伤感,没有哀戚尤怨,而是寄情于诗酒山水之中,怡然乐观,努力作为,把自己不断融入山水的同时,也努力融入当地州民中,与民同游同乐同醉,体现了他宽和仁爱的思想,展示了非常人可比的豁达情怀,传播了一种开放、亲民、乐天的积极文化。
本人不擅饮酒,且又在同科室中教之别的同事年龄教长,常在业务招待中沾酒即醉,故在同事中有“醉翁”之称,然本“醉翁”无论从哪一方面不敢妄与欧公相比,笔者滁州之行,主要目的是“醉翁”之意在乎亭,一为在乎大会活动纪念酒——醉翁“小亭”,二为在乎琅琊山灵魂——醉翁“大亭”,自然也在乎琅琊山水也,笔者特地在游览琅琊山醉翁“大亭”时,带去纪念酒醉翁“小亭”,与大小醉翁亭合影留念,引起周围游客的围观,引起不小轰动。现场大小“亭”对比,“小亭”可谓是“大亭”的翻版,“大亭”内的所有,“小亭”应有尽有,这样复杂造型的陶瓷制品酒器,做的又是那么如此逼真、形象,可谓是精品纪念酒器中的精品,也为安徽省第六届酒器文化博览交流会在滁州的举办增添了亮点,不能不让参会的同好拍手叫绝,得到它绝对是不枉此行。
游览琅琊山醉翁亭,我悟出一个道理:文化的力量不可小觑,文人的品格非同寻常,能够被世人尊重、接受、传承的、以人为本的普世文化,会令人意趣盎然,流连忘返,引用当今社会最流行的一句话:欧公在滁以自己所做所为在传播正能量。
(作者系中外酒器文化协会副主席,江苏省酒文化联谊会常务副会长兼秘书长,江苏省收藏家协会酒茶艺文化收藏委员会副秘书长,九州华棠酒文化博物馆执行馆长)